袁克文,男,京剧、昆曲票友。为袁世凯次子,是袁世凯使韩时,韩王所赠姬人金氏所生,克文在汉城出生前,世凯梦见韩王送来一�花斑的,用锁链�著豹,跳跃踉�,忽然扭断锁链,直奔内室生克文,所以世凯赐克文字豹岑,抱存、寒云都是后来他的别署。
袁克文 - 生辰出生于1890年,光绪十六年(庚寅);逝世于1931年3月,农历庚午年;享年41岁。
袁克文 - 生平袁克文最喜彩串昆剧《千忠戮・惨睹》一曲,其唱“[倾怀玉芙蓉]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四大皆空相,历尽了渺渺程途,漠漠平林,垒垒高山,滚滚长江,但见那寒云惨雾和愁织,受不尽苦雨凄风带怨长。雄城壮,看江山无恙,谁识我一瓢一笠到襄阳”时,慷慨激昂,自为寒云之曲。 张伯驹《春游纪梦》中说:“洪宪前岁,先父寿日,项城命寒云来拜寿。时寒云从赵子敬学昆曲,已能登场,但不便演,介绍曲家演昆曲三场,后为谭鑫培之京戏,时已深夜,座客皆倦,又对昆曲非知音者,乃忍睡提神,以待谭剧。”洪宪前岁的一九一五年,正是袁克文对戏曲最迷恋的时候,当时昆曲在京城已是问津者少,坚持这种高雅审美趣味的人也已不是太多。在张伯驹父亲寿辰时连演三场昆曲,纯粹是为了袁寒云的爱好,观客“忍睡提神”也是“陪看”的意思。 一九一五年,岁在乙卯,正是袁世凯酝酿称帝闹得最热闹的时候,“洪宪热”中“克定(袁世凯之长子)伪印《顺天时报》,皆言日本如何赞成帝制”,是当时最愚蠢的创新,“洪宪前,各省**代表列队**至新华门前,高呼万岁,完毕,每人各赠路费百元,远道者二百元,各代表请增费,至于狂骂,后各增二百元,纠葛始寝”(张伯驹《春游记梦・洪宪纪事诗补注》)。以行政命令组织各地代表公费进京**推戴,是对中国古老的“劝进”传统的继承和发扬,也是中国近代史上的滑稽**。在袁世凯和袁克定忙于政事的时候,袁二公子却在忙于看戏和演戏。《洪宪纪事诗本事簿注》中记载: 乙卯年北京闹洪宪热,人麋集都下,争尚戏迷……当时袁氏诸子、要人、文客长包两班头二排。 张勋入京,集都下名角于江西会馆,演戏三日。克文亦粉墨登场,采串《千忠戮》昆曲一阕。名士诗人,揣摩风气,咸伏梅兰芳等谱曲,被之管弦,著于歌咏。定北海为教坊,奉克文克梁为传头,袍笏演奏,殆无虚日。此金台昆曲最盛时代也。 《千忠戮》是李玉所做传奇,袁克文喜欢串演其中的《惨睹》一出,无非或爱唱词的词采,或对建文这一角色有特别的兴趣。这时,袁克文正有“体消瘦,貌清癯,玉骨横秋,若不胜衣”(张伯驹《续洪宪纪事诗补注》)的外表,装扮起来,也是风度翩翩的。 一年以后,袁世凯驾鹤西去,“洪宪”也翻然成为历史,袁克文再演《惨睹》(一名《八阳》),心境就大有不同了。张伯驹云: 项城逝世后,寒云与红豆馆主溥侗(溥仪之族弟)时演昆曲,寒云演《惨睹》一剧,饰建文帝维肖……寒云演此剧,悲歌苍凉,似作先皇之哭。后寒云又喜演《审头刺汤》一剧,自饰汤勤。回看龙虎英雄,门下厮养,有多少忘恩负义之事,不啻现身说法矣。 洪宪之后,袁克文饰演建文帝,于表演歌唱中注入了内心的苍凉之慨。刘成禺《寒云歌――都门观袁二公子演剧作》或许真的道出了寒云公子内心的隐衷:“阿父皇袍初试身,长兄玉册已铭勋。可惜老谋太匆遽,苍龙九子未生鳞。输革满盘棋已枯,一身琴剑落江湖。”袁克文串演《八阳》犹如登台说法,竟达到了台上台下的心灵沟通。“苍凉一曲万声静,坐客三千齐辍茗。英雄已化劫余灰,公子尚留可怜影。”他在《审头刺汤》中饰演与建文帝角色完全不同的丑角――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势利小人汤勤,也有登场寄慨的含义。反复“人情薄如纸,两年几度阅沧桑”(《洪宪纪事诗本事簿注》)的凄怆之感。两个剧后来就成了“名票”袁寒云的代表剧目,也成为当时一些圈子里议论的话题。 说袁寒云是“名票”并非夸张,徐凌霄在《纪念曲家袁寒云》(《剧学月刊》一九三三年二卷一期)中说他是“研音律,善昆腔之曲家”,“袍笏登场,能演能做之名演员”,他“度曲纯雅,登场老道,有非老票所能及”者,竟是度曲和登场两擅的全才。一九一八年袁寒云创立过票房“温白社”,工于演剧的清皇室贵族溥侗,与寒云公子同社,“温白社”全盛时,“一面会集曲友排演于江西会馆,一面与同好作文酒之会,讨论剧曲,兴趣弥浓。交换知识,研求有得,则笔而书之,以寄京园”,当时徐凌霄主持《京园剧刊》,上面登载过袁寒云对昆曲的研究文章,据徐氏说,寒云文章中对南曲昆系字音演变的梳理,对于“吴乡昆班,古法亦失”,“维教学者之歌尚有遵循,规矩因赖以不坠”的看法,对演剧“不可如俗伶‘泥’守成法,亦不可如妄人,任意‘*’改”的看法,都自有见地。袁寒云作为票友,已忘贵公子的身份。“温白社”中票友多为出身高贵的名流,当时北平城里的“四大公子”,除张学良外,溥侗、寒云和张伯驹均在社内,有资格到社中教戏和配戏的伶人,也都非闲之辈:袁寒云与王凤卿合演《审头刺汤》,与程继仙合演《奇双会》,与溥侗、张伯驹,以及名伶九阵风、钱宝森、许德义同过台,也并非有戏就票。他表演追求高贵风雅,选择的戏码也有偏向要传达某种意绪的考量。即使衣冠优孟,也是“出入乐府,文采灿然”,“随所妆演,无不摹拟曲尽。宛若身当其处”(臧晋叔《元曲选序》)。袁克文一生可以用“贵公子,纯文人”六个字来概括:他不必为衣食奔忙,一生都在追求一种任情任性的生活,他喜欢金石书法,集联填词,冶游嫖妓,粉墨登场,兼及传统文化和二十世纪初的新潮时尚,在享受上,也可以说是达到了极致。 《袁寒云轶事》说,天津有人说袁寒云“以色亡其身”,“死于花柳病”。唐鲁孙说袁克文于“民国二十年三月间以猩红热不治,享年四十有二”,又是众说纷坛。 袁寒云一生,交友无数,虽然都是笔墨文翰之交,筵宴冶游之友,真心怀念仓皇人也不少,他的丧事算得上风光旖旎,据唐鲁孙说“灵堂里挽联挽诗,层层叠叠,多到无法悬挂”。张伯驹所书挽联为: 天涯落拓,故国荒凉,有酒且高歌,谁怜旧日王孙,新亭涕泪;芳草凄迷,斜阳暗淡,逢春复伤逝,忍对无边风月,如此江山。 唐鲁孙认为最贴切也最出色的挽联是梁众异的: 穷巷鲁朱家,游侠声名动三府;高门魏无忌,饮醇心事入重泉。 天津西沽,曾是寒云公子的埋骨之地。
袁克文 - 活动年表1930年8月6日,农历庚午年闰六月十二日,辰时:陈德霖出殡
袁克文 - 是骄公子也是真名士在中国近代藏书史上,有一位身份很特殊的人物,那就是“民国四公子”之一、袁世凯的儿子袁克文。他短暂的一生中过过挥金如土的生活,也曾有过变卖家当的困窘。爱好舞文弄墨、喜欢票戏、更多风流韵事,但最为人熟知并称道其精神的就是他在藏书上的嗜好。 “百百宋楼藏”不想输给大藏家在袁世凯众多的儿子中,惟有袁克文多才多艺,不仅工诗文,精金石,而且能书善画,富于收藏。他的收藏也是多方面的,包括古书、金石、书画、钱币、邮票等等。在图书收藏方面,袁克文不以多为能,而以精为胜。收藏时间虽不长,然论藏书之精,近百年藏书史上,大概无人能与袁克文相比。 初期,袁克文收有宋版书达百种,并把藏书楼取名为“百宋书藏”,又因为清代著名藏书家黄丕烈的藏书阁有“百宋一厘”的名称,重新改名叫“后百宋一厘”。当时宋版书流传到明代时就已按页论价,100种宋版的规模实在非同小可,而袁克文的“后百宋”之名更有凌驾黄丕烈之上的意思。后来,袁克文所藏宋版书增至200部,又把自己的楼名改为“百百宋楼藏”。有意思的是,这“百百宋”的名字,也是起于清末四大藏书家之一陆心源的“百百宋楼”。当时袁克文以一代贵公子的身份,怎么肯输给小小的陆心源。 袁克文还收藏有宋巾箱本《周易》、《尚书》、《毛诗》、《礼记》、《周礼》、《孝经》、《论语》、《孟子》等8部经书,书中字画细如发丝,精丽无比。他十分喜爱,专门开辟了“八经阁”来贮藏。 生计日窘变卖一生珍藏 在袁世凯“登帝试服”的当天,袁世凯的其他几个“皇子”都乐不可支,纷纷穿上礼服摄影留念,惟独袁克文一人不试**,置若罔闻。为了表明自己对父亲“登基”的反对,他特作《明志》诗一首,以抒襟怀。袁世凯震怒异常,本来在他众多的儿子中,特别钟爱袁克文,但这次袁克文“冒犯天条”直斥其言,势必要遭到严厉责罚。袁克文闻讯大惊,以为*在不测,便连夜收拾细软搬出了中南海,在友人的接应下躲到了天津。在避难的这段时间,倒也乐得清散,沉醉于自己的收藏和名士生活。 时人对袁克文公子生涯的评价,除了肯定他的才华外,另一深刻印象就是风流倜傥、挥金如土。袁克文除擅长书法、作诗、填词、写文章外,还爱唱昆曲,小生、丑角都扮演得很好。他的拿手好戏是《长生殿》、《游园惊梦》,当时袁克文包场唱这两场戏,据说花费了三四千银元。 袁世凯死后不久,因为袁克文花钱如流水,所以他从他父亲那里分得的十几万银元的遗产很快就用光了,可他又放不下架子,因此不得不靠卖字、卖文来维持生活。据说他的字写得很好,三杯酒下肚,写起字来纵横驰骋,豪情奔放,大有苏东坡之风。就算在囊中空空如也的情况下,他依然与当地名士如影随形,直到1931年病逝。 袁克文藏书的散逸,大约在袁世凯死后不久。当时袁克文寄居上海,生计日窘,不得不抵押珍藏善本。最为藏书界所熟知的是他收录的宋刻本《鱼玄机集》,本是黄丕烈旧藏,而且跋识累累,传承有序,很是难得。当时,袁克文因急需现款,就把该书集和一箱古钱币抵押给人,筹了3000元银元。后来,一度官至北洋政府教育总长的傅增湘不惜重金也要得到该书,袁克文就赎回了此集让归傅氏,在这本书上留有袁克文多枚藏书印章。目前,《鱼玄机集》存放在北京图书馆。 “民国四公子”式的名士收藏 平心而论,袁克文的嗜古与收藏,不是收藏家之好,而只是贵公子的一种消遣,一旦性情使尽就视若浮云,虽然袁克文也曾学收藏家的口气,刻过“与身俱存亡”之类的印章,专门印在他最珍爱的书上,但生活困窘之时,还是拿来换钱或者易物了。不过打从收藏之日起,袁公子收藏东西对于是否吃亏、贬值,都不怎么计较。其实这种出于兴趣使然,兴尽就不强留,不以是否吃亏赢利为目的的收藏精神,倒真值得现在人学习。 袁克文又是著名的邮票收藏家。他于1926年初开始集邮,经天津邮商张维廉的介绍,以1000银元的价格从德国侨民苏尔芝手中购得福州、汉口“临时中立”时的正式发行票12种,由此引起了他对搜罗珍邮的兴趣。1927年,军阀张宗昌委派袁克文携带3万银元赴上海办报。到上海后,他每遇珍品邮票,从不吝重价竞购,使他一跃成为显赫一时的邮票集藏名家。 袁克文生有四子三女,皆为知识分子。其中家彰、家骝留学美国,皆学有所成,且均加入美籍并定居。袁家骝1973年曾偕其夫人、原子物理学家吴健雄访华,周总理接见了他们,并对袁家骝说:“你们袁家的人一代比一代进步了!”
袁克文 - 事业发展 古钱币勤于致力古钱币研究:寒云不仅长于文艺,而致力于学术方面更为宽广,主要从事善本书和金石书画考证,精鉴赏,富收藏,成就昭然。先后所得宋本书29种116册,自署“�宋书藏”,坐拥书城,有直驾黄丕烈‘百宋一廛’之上意。得宋刻巾箱本《周易》、《尚书》、《毛诗》、《礼记》、《周礼》、《孝经》、《论语》、《孟子》,辟八经室储之。著有宋本书提要书稿,后由周叔�先生为之刊出,题为《寒云手写所藏宋本提要廿九种》。举此数事略可知其于古籍版本学之造诣。他在收藏书画名迹和古器物,亦颇有所得,并勤于考证张之。就其研究功力深,发表论著多,则要算古代钱币之属。 他对古钱币发生兴趣,始于光绪末年,受方地山影响。著意于集藏和研究古币,乃起于袁世凯帝制自为期间,可能与表明无争取立储之意不无关系。从他公开发表的所藏钱而言,多属中等以上的名誉品。如郢爰金钣、文信、一刀平五千、大泉二千、郭记面牌、宣和元宝小平银钱、准五百文省铜�牌、阜昌元宝小平和高昌吉利等钱,皆不可猝得之品,由此见其泉学之深。其言泉文章,多数是刊载在上海《晶报》、《半月》等杂志,《古泉杂诗》数十首则在《小京报》上连载。这些说泉诗文,多是在民国十年前后发表。其中在杂志上连载的专著有《泉简甲编》一卷、《古逸币志》、《泉摭》、《述货》等,均未出过单行本,见到的都是剪报本。他的谈泉文字短小精致,多属标榜师友间藏泉之作,以文词雅洁、富有知识性趣味性见胜,一时颇得时誉。其藏泉又不囿于中国古制,外国金银币兼收并求,事见《寒云日记》中。又选取自藏的外国金银货币二百余品,每纸均以精楷亲加题注,装拓为四册,名为《世界古今货币一斑》。共装拓两部,一自存,一让人。往承周叔�丈见告,寒云赠给他泉谱四册,已连同其他善本书捐赠给天津图书馆。当时未能详细叩问书的内容,不知是否即《世界古今货币一斑》一书? 二十年代中,东南一带的泉币学家云集上海,一时甚为活跃,寒云是中坚分子之一。1926年,张叔驯在上海创办古泉学社,由程文龙董理其事,寒云和罗振玉、董康、宝熙、陈敬弟、周德馨、陶洙、方尔谦、张丹斧、宣哲、刘体智等皆其社中人,都是知名人士。1927年之后,寒云似乎未再发表过泉文,可能和他后来的坎坷际遇有关系。以至后来鬻字为生,晚年穷愁潦倒,于1931年3月22日病逝在天津。
人物书画寒云身后留下来的除了论泉等文章外,要算他的书法作品和画迹为识者称重。他曾经在天津和上海报刊上揭示笔单,公开卖字卖画,留存下来的字幅较多,画件则殊少。袁克文书法作品(20张) 寒云初习颜平原书法,继则博览唐宋名迹,而得益于金石牌版为多。其在学书上,是广益多师,学而善变,年方二十已形成自家书法风格。篆隶真草诸体,无不精通。笔者见藏寒云书法真迹精品,无虑数十件之多,皆是正书作品,篆书绝少,隶书亦不多见。往闻陈巨来藏有寒云篆书长联和隶书横幅各一事,他家则未之见。长篇巨制珍品,则要推寒云手写本《寒云日记》,惜原本久已不知流落何所,现在所能见到的只有刘少岩在1936年按原大影印两册本《寒云日记》。这一朱墨套印本,天地头阔大,纸印精美,如今已成为罕见珍本了。这里发表的一开袁寒云题曹?印书件,原是古籍版本专家潘景郑(承弼)师珍藏品,后知我集泉家书札,特为见赐者。
卖字生活袁克文自小师从硕儒严修等人,深得他们的指教和熏陶,加之他刻苦用功,所以诗词歌赋无一不精、琴棋书画俱是行家。严修在天津被誉为近代津门四大书家之一(即华世奎、孟广慧、严范孙、赵元礼),克文作为他的入室**,得其真传,真、草、隶、篆全都精妙,信手挥洒,尽至臻境。袁克文曾在临帖上面花费不少工夫,尤其是《兰亭集序》碑,更为他所钟爱,为此他曾搜集了许多《兰亭集序》碑的拓片。说起《兰亭集序》还有一段佳话。昔日吴步蟾(字茂才)有一名贵的《落水兰亭帖》,十分难得。因吴是虞族人,故帖后还有鲜于学士的跋,此帖乃得自海源阁杨至堂家,其中尚夹有包慎伯、丁俭卿致杨至堂论《落水兰亭帖》信各一札。洪宪时,吴步蟾因上书劝阻帝制,被一伙热衷帝制的爪牙所难,几遭不测。于是,吴怀抱祖传的《落水兰亭帖》求售于王式通。王是识货的行家,便留吴便饭,仔细赏玩此帖。恰好袁克文来访,王将此事告知后,克文慨然说:“我愿意送你到天津,然后乘船回南。”袁克文将《落水兰亭帖》留下,遂陪同吴茂才一起赴前门车站。可是,到了车站袁克文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囊空如洗,一文不名,只好向仆从借了五元钱,买了一张车票送吴茂才去了天津。吴茂才感动地说:“《落水兰亭帖》应该改名为《五元一命兰亭帖》了。”袁克文回来,对《落水兰亭帖》爱不释手,日日临摹,并按吴步蟾的一句戏言,在帖上题《五元一命兰亭帖》。吴步蟾回家便以村塾自隐,及至段祺瑞执政时,有京兆尹某人又邀请吴茂才北上参政,吴坚辞不就,且说:“我可没有第二个《落水兰亭帖》,再说,世上也没有第二个寒云公子。五元难得,一命难全,我再也不进京了。”此帖后转辗到了于右任的手中,足称得上是一段文坛逸闻了。一方面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一方面也是因为袁克文的字的确到了火候,所以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是有人找他求字。袁克文的字体清俊超逸,毫无匠气,既有云霞意气,又抱泉石襟怀,自然不同凡响。他兴致所来,遂到处留墨,囊中羞涩了,便挂笔单,煮字疗饥。他每次南游,都是来时肥马轻裘,回去时典当俱尽,他是公子哥的脾气,不愿开口向人告帮,便只有卖字一途。有一年他在上海时,住在大东旅馆,看看过不下去,登报鬻书,由方地山、宣古愚、张丹斧、冯小隐、范君博、余大雄等代订笔单小引云:寒云主人好古知书,深得三代汉魏之神髓,主人愈穷而书愈工,泛游江海,求书者不遐应,爰为拟定书例。民国十六年(1927)夏,在北返之前,他自订笔单,小引云:三月南游,羁迟海上,一楼寂处,囊橐萧然,已笑典裘,更愁易米,拙书可鬻,阿堵傥来,用自遣怀,聊将苟活。嗜痂逐臭,或有其人,廿日为期,过兹行矣,彼来求者,立等可焉。就这样十两、八两一副对联,居然求者盈门,还有是他的**介绍而来。二十天之期走不成,他有了钱也不想走了。这年的冬天,他又北返天津,大概钱又用光了,便在《北洋画报》上登出“寒云卖字”的广告:联屏、直幅、横幅整纸每尺二元,半纸每尺一元。折扇每件六元,过大、过小别议。以上皆以行书为率,篆倍直,楷、隶加半,点品别议。先润后书,亲友减半,磨墨费加一成。在他钱袋最紧的时候,从不向那些政坛上的过客们伸手、张嘴,“打抽丰”。当时的“东北王”张作霖和山东督军张宗昌都曾经聘他做高级参议或顾问之类的**。当然,不过借重他的资格和名气,并非要他做什么事,但都被他一一回绝――二爷不伺候!一般人可能不相信,袁克文哪里会穷到这个地步,需要卖字维持生活呢?说起来也是,袁世凯死后由其盟兄徐世昌主持分家,每个儿子各分十二万元,除了现金之外,还有十根金条、若干股票、房产。袁克文因从小过继给沈氏,所以一人分得双份的遗产,大可优哉游哉。其实不然,袁克文的家产大部分掌握在其妻刘梅真手里,刘怕他挥霍成性,钱财到手不花光不甘心,所以为了以后子孙的生计起见,把持着钱财,不给他花。袁克文不过有名无实而已,只好做点儿“副业”使手头宽裕一些。1922年,他的书兴甚豪,登报减润鬻书,一天写了四十副对联,全部售罄。乃购胡开文古墨,写一百副对联以酬谢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