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侠小说《飞狐外传》中的人物。
性别:女
生活时代:清
身份:*手*王无嗔**关门**,雪山飞狐胡斐义妹
年龄:约十六七岁
专用称呼:二妹(胡斐专用)
灵姑娘(胡斐〔与程灵素结拜之前〕专用)
小师妹(慕容景岳、薛鹊、姜铁山专用)
程家妹子(袁紫衣专用)
江湖人称:程姑娘
长相:一双眼睛明亮至极,眼珠黑得像漆,但除了一双眼睛外,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
胡斐眼中的程灵素:胡斐心中微微一动,觉得她相貌虽然并不甚美,但这么一言一笑,却自有一股妩媚的风致;胡斐见她脸上薄施脂粉,清秀之中微增娇艳之色,笑道:“你却像新娘子一般呢。”胡斐心想:“你虽没袁姑娘美貌,但绝不是丑丫头...”
专长:种植草*、钻研*物 、医学
性格:善良仁爱、痴情、绝不滥伤无辜、宽容大度、冰雪聪明、心思缜密
师父:无嗔**
师叔:石万嗔(已被逐出师门)
同门**:慕容景岳、姜铁山、薛鹊
师侄:姜小铁
义兄:胡斐(雪山飞狐、胡氏后人)
义兄的红粉知己:袁紫衣
收藏品:七心海棠、各种草*、医疗用具
初恋情人:胡斐
初恋地点:白马寺*王庄
初恋年龄:十六七岁
恋爱时间:几个月
恋爱地点:从*王庄;到苗人凤住处;到京城
初遇胡斐的时间:
胡斐与钟兆文到*王庄为苗人凤求*,经过程灵素住处时
去世时间: 与胡斐出京城,胡斐中*后
生平最爱的人:胡斐
生平最敬重的人:师父
生平最快乐的事:
一、遇见胡斐
二、为救胡斐而死
生平最悲伤的事:
一、师门不幸
二、与胡斐结拜
三、胡斐为袁紫衣失魂落魄
曾说过的名言:
“我师父他老人家谆谆告诫我们,除非万不得已,决计不可轻易伤人。晚辈一生,就从未危害过一条性命。”
“我师父说中了这三种剧*,无*可治,因为他只道世上没有一个医生,肯不要自己的性命来救活病人。
曾经历的危险:
一、深夜安排慕容景岳等三人见面,情况看似危急
二、与胡斐加入抢夺马春花的混战
三、与胡斐一同参加天下掌门人大会,石万嗔到场
四、在庙里遭遇石万嗔等人
海棠零落,原著选段程灵素握着胡斐的手,心如刀割,自己虽然得*大难,可是胡斐为了相救自己,手背上已沾上了碧蚕*蛊、鹤顶红、孔雀胆三种刚*,《*王神篇》上说得明明白白:“剧*入心,无*可治。”难道挥刀立刻将他右手砍断,再让他服食“生生造化丹”,延续九年性命?三般剧*入体,以“生生造化丹”延命九年,此后再服“生生造化丹”也是无效了。他是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亲人,和他相处了这些日子之后,在她心底,早已将他的一切瞧得比自己重要得多。这样好的人,难道便只再活九年?
程灵素不加多想,脑海中念头一转,早已打定了主意,取出一颗白色*丸,放在胡斐口中,颤声道:“快吞下!”胡斐依言咽落,心神甫定,想起适才的惊险,犹是心有余怖,说
道:“好险,好险!”见那《*王神篇》掉在地下,一阵秋风过去,吹得书页不住翻转,说道:“可惜没*了这三个恶贼!幸好他们也没将你的书抢去。二妹,倘若你手上沾了这三种
**,那可怎么办?”程灵素柔肠寸断,真想放声痛哭,可是却哭不出来。
胡斐见她脸色苍白,柔声道:“二妹,你累啦,快歇一歇吧!”程灵素听到他温柔体帖的说话,更是说不出的伤心,哽咽道:“我……我……”胡斐忽觉右手手背上略感麻痒,正
要伸左手去搔,程灵素一把抓住了他左手手腕,颤声道:“别动!”胡斐觉得她手掌冰凉,奇道:“怎么?”突然间眼前一黑,咕咚一声,仰天摔倒。胡斐这一交倒在地下,再也动弹
不得,可是神智却极为清明,只觉右手手背上一阵麻,一阵痒,一阵痛,越来越是厉害,惊问:“我也中了那三大剧*么?”
程灵素泪水如珍珠断线般顺着面颊流下,扑簌簌的滴在胡斐衣上,缓缓点了点头。胡斐见此情景,不禁凉了半截,暗想:“她这般难过,我身上所中剧*,定是无法救治了。”刹
时之间,心头涌上了许多往事:商家堡中和赵半山结拜、佛山北帝庙中的惨剧、潇湘道上结识袁紫衣、洞庭湖畔相遇程灵素,以及掌门人大会、红花会群雄、石万嗔……这一切都是过去了,过去了……他只觉全身渐渐僵硬,手指和脚趾寒冷彻骨,说道:“二妹,生死有命,你也不必难过。只可惜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做大哥的再也不能照料你了。那金面佛苗人凤虽
是我的*父之仇,但他慷慨豪迈,实是个铁铮铮的好汉子。我……我死之后,你去投奔他吧,要不然……”说到这里,舌头大了起来,言语模糊不清,终于再也说不出来了。
程灵素跪在他身旁,低声道:“大哥,你别害怕,你虽中三种剧*,但我有解救之法。你不会动弹,不会说话,那是服了那颗麻**丸的缘故。”胡斐听了大喜,眼睛登时发亮。
程灵素取出一枚金针,刺破他右手手背上的*管,将口就上,用力吮吸。胡斐大吃一惊,心想:“**吸入你口,不是连你也沾上了剧*么?”可是四肢寒气逐步上移,全身再也不听
使唤,哪里挣扎得了。
程灵素吸一口**,便吐在地下,若是寻常**,她可以用手指按捺,从空心金针中吸出*质,便如替苗人凤治眼一般,但碧蚕*蛊、鹤顶红、孔雀胆三大剧*入体,又岂是此法
所能奏效?她直吸了四十多口,眼见吸出来的*液已全呈鲜红之色,这才放心,吁了一口长气,柔声道:“大哥,你和我都很可怜。你心中喜欢袁姑娘,那知道她却出家做了尼姑……
我……我心中……”
她慢慢站起身来,柔情无限的瞧着胡斐,从*囊中取出两种*粉,替他敷在手背,又取出一粒黄色*丸,塞在他口中,低低地道:“我师父说中了这三种剧*,无*可治,因为他
只道世上没有一个医生,肯不要自己的性命来救活病人。大哥,他不知我……我会待你这样……”
胡斐只想张口大叫:“我不要你这样,不要你这样!”但除了眼光中流露出反对的神色之外,实在无法表示。程灵素打开包裹,取出圆性送给她的那只玉凤,凄然瞧了一会,用一
块手帕包了,放在胡斐怀里。再取出一枝蜡烛,插在神像前的烛台之上,一转念间,从包中另取一枝较细的蜡烛,拗去半截,晃火摺点燃了,放在后院天井中,让蜡烛烧了一会,再取
回来放在烛台之旁,另行取一枝新烛插上烛台。
胡斐瞧着她这般细心布置,不知是何用意,只听她道:“大哥,有一件事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以免惹起你伤心。现下咱们要分手了,不得不说。在掌门人大会之中,我那狠*的师
叔和田归农相遇之时,你可瞧出蹊跷来么?他二人是早就相识的。田归农用来*瞎苗大侠眼睛的断肠草,定是石万嗔给的。你爹爹妈妈所以中*,那**多半也是石万嗔配制的。”胡
斐心中一凛,只想大叫一声:“不错!”程灵素道:“你爹爹妈妈去世之时,我尚未出生,我那几个师兄师姊,也还年纪尚小,未曾投师学艺。那时候当世擅于用*之人,只有先师和
石万嗔二人。苗大侠疑心**是我师父给的,因之和他失和动手,我师父既然说不是,当然不是了。我虽疑心这个师叔,可是并无佐证,本来想慢慢查明白了,如果是他,再设法替你
报仇。今日事已如此,不管怎样,总之是要*了他……”说到这里,体内*性发作,身子摇晃了几下,摔在胡斐身边。
胡斐见她慢慢合上眼睛,口角边流出一条*丝,真如是万把钢锥在心中钻刺一般,张口大叫:“二妹,二妹!”可是便如深夜梦魇,不论如何大呼大号,总是喊不出半点声息,心
里虽然明白,却是一根小指头儿也转动不得。便是这样,胡斐并肩和程灵素的*身躺在地下,从上午挨到下午,又从下午挨到黄昏。要知那碧蚕*蛊、鹤顶红、孔雀胆三大剧*的*
性何等厉害,虽然程灵素替他吸出了**,但**已侵入过身体,全身肌肉僵硬,非等一日一夜,不能动弹。这几个时辰中他心中之苦,真非常人所能想象。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他身子兀自不能转动,只知程灵素躺在自己身旁,可是想转头瞧她一眼,却是不能。
胡斐身旁躺着三具*首,一个是他义结金兰的小妹子程灵素,两个是他义妹的对头、背叛师门的师兄师姊。破庙中一枝黯淡的蜡烛,随风摇曳,忽明忽暗,他身上说不出的寒冷,心中说不出的凄凉。
终于蜡烛点到了尽头,忽地一亮,火焰吐红,一声轻响,破庙中漆黑一团。
胡斐心想:“我二妹便如这蜡烛一样,点到了尽头,再也不能发出光亮了。她一切全算到了,料得石万嗔他们一定还要再来,料到他小心谨慎不敢点新蜡烛,便将那枚混有七心海棠花粉的蜡烛先行拗去半截,诱他上钩。她早已死了,在死后还是*了两个仇人。她一生没害过一个人的性命,她虽是*手*王的**,生平却从未*过人。她是在自己死了之后,再来清理师父的门户,再来*死这两个狼心狗肺的师兄师姊。
“她没跟我说自己的身世,我不知她父亲母亲是怎样的人,不知她为什么要跟无嗔**学了这一身可惊可怖的本事。
我常向她说我自己的事,她总是关切的听着。我多想听她说说她自己的事,可是从今以后,那是再也听不到了。
“二妹总是处处想到我,处处为我打算。我有什么好,值得她对我这样?值得她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我的性命?其实,她根本不必这样,只须割了我的手臂,用他师父的丹*,让我在这世界上再活九年。九年的时光,那是足够足够了!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度过九年,就算她要陪着我死,那时候再死不好么?”
忽然想起:“我说u2018快快乐乐u2019,这九年之中,我是不是真的会快快乐乐?二妹知道我一直喜欢袁姑娘,虽然发觉她是个尼姑,但思念之情,并不稍减。那么她今日宁可一死,是不是为此呢?”
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心中思潮起伏,想起了许许多多事情。程灵素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当时漫不在意,此刻追忆起来,其中所含的柔情蜜意,才清清楚楚的显现出来。
“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
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王铁匠那首情歌,似乎又在耳边缠绕,“我要待她好,可是……可是……她已经死了。她活着的时候,我没待她好,我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上的,是另一个姑娘。”
天渐渐亮了,阳光从窗中射进来照在身上,胡斐却只感到寒冷,寒冷……
终于,他觉到身上的肌肉柔软起来,手臂可以微微抬一下了,大腿可以动一下了。他双手撑地,慢慢站起身来,深情无限地望着程灵素。突然之间,胸中热*沸腾。“我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二妹对我这么多情,我却是如此薄幸的待她!我不如跟她一齐死了!”
但一瞥眼看到慕容景岳和薛鹊的*身,立时想起:“爹娘的大仇还未报,害死二妹的石万嗔还活在世上。我这么轻生一死,什么都撒手不管,岂是大丈夫的行径?”
却原来,程灵素在临死之时,这件事也料到了。她将七心海棠蜡烛换了一枝细身的,**份量较轻的,她不要石万嗔当场便死,要胡斐慢慢的去找他报仇。石万嗔眼睛瞎了,胡斐便永远不会再吃他的亏。她临死时对胡斐说道,害死他父母的**,多半是石万嗔配制的。那或许是事实,或许只是猜测,但这足够叫他记着父母之仇,使他不致于一时冲动,自*殉情。
她什么都料到了,只是,她有一件事没料到。胡斐还是没遵照她的约法三章,在她危急之际,仍是出手和敌人动武,终致身中剧*。
又或许,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她知道胡斐并没爱她,更没有像自己爱他一般深切的爱着自己,不如就是这样了结。用情郎身上的**,*死了自己,救了情郎的性命。
很凄凉,很伤心,可是干净利落,一了百了,那正不愧为“*手*王”的**,不愧为天下***物“七心海棠”的主人。
少女的心事本来是极难捉摸的,像程灵素那样的少女,更加永远没人能猜得透到底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突然之间,胡斐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前天晚上在陶然亭畔,陈总舵主祭奠那个墓中姑娘时竟哭得那么伤心?”原来,当你想到最亲爱的人永远不能再见面时,不由得你不哭,不由得你不哭得这么伤心。
他将程灵素和马春花的*身搬到破庙后院。心想:“两人*身上都沾着剧*,须得小心,别沾上了。我还没报仇,可死不得!”生起柴火,分别将两人火化了。他心中空空洞洞,似乎自己的身子,也随着火焰成烟成灰,随手在地下掘了个大坑,把慕容景岳和薛鹊夫妇葬了。
眼见日光西斜,程灵素和马春花*骨成灰,于是在庙中找了两个小小瓦坛,将两人的骨灰收入坛内,心想:“我去将二妹的骨灰葬在我爹娘坟旁,她虽不是我亲妹子,但她如此待我,岂不比亲骨肉还亲么?马姑娘的骨灰,要带去湖北广水,葬在徐大哥的墓旁。”
回到厢房,但见程灵素的衣服包裹兀自放在桌上,凝目瞧了良久,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隔了半晌,这才伸手收拾,见到包中有几件易容改装的用具,胶水假须,一概具备,心想:“我若坦然以本来面目示人,走不上一天,便会遇上福康安派出来追捕的鹰爪,虽然不怕,但一路斗将过去,如何了局?”于是脸上搽了易容*水,粘上三绺长须,将两只骨灰坛包入包裹,扬长出庙。
海棠倩影,灵素演员1978年佳视版《雪山飞狐》 文雪儿
1982年邵氏电影版《飞狐外传》 黄敏仪(此版无袁紫衣,程灵素为胡斐真爱)
1984年邵氏电影版《新飞狐外传》 戴佩龄(此版程灵素亦为胡斐真爱)
1985年TVB版《雪山飞狐》 景黛音
1991年台湾中视版《雪山飞狐》 龚慈恩
1993年电影版《飞狐外传》 李嘉欣(性格严重改编)
2006年版 钟欣桐(性格、结局都被改编)
海棠花祭,灵素诗篇来生做你最美的新娘
如果我一辈子都在*王谷
如果我一生都未曾遇到你
如果我一生都是于**为伍
我是不是会更快乐,
至少我不知道自己情归何处,
没有源头,也不会让伤心的河流汇成海洋
感叹世间的事都逃不过“如果”这两个字
我研制七心海棠,为了师傅的愿望,却不知最后却命丧与此,
可是我不曾怨恨过
得知我幸,失之我命 ,更何况我从未得到过
爱一个人希望他幸福,
我默默的陪在你身旁,陪你欢笑,陪你伤心,已经足够
我是一株海棠,却无人能懂海棠之语,
在你心里我即使开的最绚烂也不及紫色玫瑰的妖艳
我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可是我却不是一个貌美的女子
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却无法让你爱上我
更没有本事让你的万丈豪情化成绕指柔
所以最后我选择成全,
死在你的怀里,
死在师傅一生为之痴狂的七心海棠剧*之下。
我含泪
但是这是我最好的结局,
此生不能成为你的妻子
我只能期待来世,
那时我一定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穿翩翩白衣
在最美丽的时候与你相遇
你一定不要忘记我,在我们最初相识的地方等我
一丛花
此夕踏访洞庭湖,斜辉照颜素。山风盈袖动春锄,草初发,情青田圃。*谷精灵,机巧难卜,除君谁驭*?
萧萧双骑千里路,人在深深处。行云有影月无心,雨亦苦,梦到残处。冰质玉骨,一襟清愁,化此花幽独。
程灵素,一片冰心有谁怜(经典评论)
看《飞狐外传》的时候,不喜欢袁紫衣。只觉其既然身在空门,就不应惹上儿女相思之事;若惹上了,便不要回避。那个无甚个性的女子,带给我的印象并不很深。后来年岁渐长,知道男女之情本是最无奈的事。
可以说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付出多少,便可收获多少的。惟独感情不是,你爱他到生死相许,他也许感激你,却不会对你有一丝的动容。而你不爱的人,却恰恰爱你到心痛。当年《爱我的人与我爱的人》红极一时,不晓得说出多少世人的无可奈何。
程灵素也是如此。
她爱了胡斐,胡斐却不爱她。他心上自有那个紫衣姑娘存在。
**次见面的时候,已经知道她不是个美丽的人――“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明亮之极,眼珠黑得像漆”的眼睛外,程灵素竟无一处是算得上“美女”的,最多只是不丑。
也许就这点决定他对她不会倾心。
起初,帮她浇花,只是怜惜她是个小小女子,又内疚同伴踩坏了她的花。但这已经在她心里种下情苗――一生中,除了师父,谁对她好过呢?当那个高大的男子为她一担担挑水浇花时,她的心弦已经不自觉地被拨动。
那个并不美丽的女子,有的却尽是灵心慧质呵。曾记得被朋友问,最想吃金庸小说里的哪道菜,想了想,说自己最想吃的,是程灵素做的菜:“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三碗菜是煎豆腐、鲜笋炒豆芽、草菇煮白菜,那汤则是咸菜豆瓣汤。”虽是素菜,却也香气扑鼻。
没有黄蓉的那般精致,却多了一份家常的感觉,一种真正属于自我的舒适。
当夜,他帮她抵挡了师兄师姐的进攻。共患难中,两人的感情不觉增进了。
她对他是爱。而他对她,却不过只是喜欢。心里始终是有隔膜的。太过聪明的女子,男人会怕。绝顶聪慧的黄蓉偏找了个憨厚单纯的郭靖,不是没有理由的,也不能说上天偏心。而程灵素遇到的,却也是一个聪明的男子。
是的,他猜疑她,或许还有一点怕她。起初听到她讲她小时候的故事时,竟以为她*了自己亲姐姐;后来惩戒师兄们时,又以为她心肠狠*,而不解她的一片慈心。他瞧她,竟不如外人瞧得准。王铁匠曾经说过:“程姑娘人既聪明,心眼儿又好,这份本事更加不用提啦。人家对你一片真心,这一辈子你可得多听她话。”他不信,也不懂。
再后来,他向她提出结义。虽然心里难过,程灵素依然和他结拜,从此以兄妹相称。
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除恶人,找苗人凤,护送马春花……情义越来越深。
但也仅仅只是情义。
她的痛越积越多。而那一天终于到来――
胡斐为了救她而沾上剧*,而她以命换命,救了胡斐,却牺牲了自己。
每每看到那几段,都会心疼如绞,然后,泪潸然而落――
她慢慢站起身来,柔情无限的瞧着胡斐,从*囊中取出两种*粉,替他敷在手背,又取出一粒黄色*丸,塞在他口中,低低地道:“我师父说中了这三种剧*,无*可治,因为他只道世上没有一个医生,肯不要自己的性命来救活病人。大哥,他不知我……我会待你这样……”
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身子兀自不能转动,只知程灵素躺在自己身旁,可是想转头瞧她一眼,却是不能。
“她没跟我说自己的身世,我不知她父亲母亲是怎样的人,不知她为什么要跟无嗔**学了这一身可惊可怖的本事。我常向她说我自己的事,她总是关切的听着。我多想听她说说她自己的事,可是从今以后,那是再也听不到了。”
“我要待她好,可是……可是……她已经死了。她活着的时候,我没待她好,我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上的,是另一个姑娘。”
她什么都料到了,只是,她有一件事没料到。胡斐还是没遵照她的约法三章,在她危急之际,仍是出手和敌人动武,终致身中剧*。又或许,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她知道胡斐并没爱她,更没有像自己爱他一般深切的爱着自己,不如就是这样了结。用情郎身上的**,*死了自己,救了情郎的性命。很凄凉,很伤心,可是干净利落,一了百了,那正不愧为“*手*王”的****,不愧为天下***物“七心海棠”的主人。少女的心事本来是极难捉摸的,像程灵素那样的少女,更加永远没人能猜得透到底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我相信,在一切之前,她都是已经料到了的。
那个决定,正如金庸说的那样,是“很凄凉,很伤心,可是干净利落”。像她那样善良,心思细腻又刚强的女子,这样反是最好的选择。
有时想想,像程灵素那样的女子,是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属于她的,从头到尾都是寂寞。
她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上一个不懂得她的男子。不仅是没有接受她的爱,而且更是从头到尾不曾明白她爱的价值。
所以,那一片灵心慧质,也只能如玉壶中的冰心,无人叩问。
胡斐身旁躺着三具*首,一个是他义结金兰的小妹子程灵素,两个是他义妹的对头、背叛师门的师兄师姊。破庙中一枝黯淡的蜡烛,随风摇曳,忽明忽暗,他身上说不出的寒冷,心中说不出的凄凉。
终于蜡烛点到了尽头,忽地一亮,火焰吐红,一声轻响,破庙中漆黑一团。
胡斐心想:“我二妹便如这蜡烛一样,点到了尽头,再也不能发出光亮了。她一切全算到了,料得石万嗔他们一定还要再来,料到他小心谨慎不敢点新蜡烛,便将那枚混有七心海棠花粉的蜡烛先行拗去半截,诱他上钩。她早已死了,在死后还是*了两个仇人。她一生没害过一个人的性命,她虽是*手*王的**,生平却从未*过人。她是在自己死了之后,再来清理师父的门户,再来*死这两个狼心狗肺的师兄师姊。
“她没跟我说自己的身世,我不知她父亲母亲是怎样的人,不知她为什么要跟无嗔**学了这一身可惊可怖的本事。
我常向她说我自己的事,她总是关切的听着。我多想听她说说她自己的事,可是从今以后,那是再也听不到了。
“二妹总是处处想到我,处处为我打算。我有什么好,值得她对我这样?值得她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我的性命?其实,她根本不必这样,只须割了我的手臂,用他师父的丹*,让我在这世界上再活九年。九年的时光,那是足够足够了!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度过九年,就算她要陪着我死,那时候再死不好么?”
忽然想起:“我说u2018快快乐乐u2019,这九年之中,我是不是真的会快快乐乐?二妹知道我一直喜欢袁姑娘,虽然发觉她是个尼姑,但思念之情,并不稍减。那么她今日宁可一死,是不是为此呢?”
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心中思潮起伏,想起了许许多多事情。程灵素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当时漫不在意,此刻追忆起来,其中所含的柔情蜜意,才清清楚楚的显现出来。
“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
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王铁匠那首情歌,似乎又在耳边缠绕,“我要待她好,可是……可是……她已经死了。她活着的时候,我没待她好,我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上的,是另一个姑娘。”
天渐渐亮了,阳光从窗中射进来照在身上,胡斐却只感到寒冷,寒冷……
终于,他觉到身上的肌肉柔软起来,手臂可以微微抬一下了,大腿可以动一下了。他双手撑地,慢慢站起身来,深情无限地望着程灵素。突然之间,胸中热*沸腾。“我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二妹对我这么多情,我却是如此薄幸的待她!我不如跟她一齐死了!”
但一瞥眼看到慕容景岳和薛鹊的*身,立时想起:“爹娘的大仇还未报,害死二妹的石万嗔还活在世上。我这么轻生一死,什么都撒手不管,岂是大丈夫的行径?”
却原来,程灵素在临死之时,这件事也料到了。她将七星海棠蜡烛换了一枝细身的,**份量较轻的,她不要石万嗔当场便死,要胡斐慢慢的去找他报仇。石万嗔眼睛瞎了,胡斐便永远不会再吃他的亏。她临死时对胡斐说道,害死他父母的**,多半是石万嗔配制的。那或许是事实,或许只是猜测,但这足够叫他记着父母之仇,使他不致于一时冲动,自*殉情。
她什么都料到了,只是,她有一件事没料到。胡斐还是没遵照她的约法三章,在她危急之际,仍是出手和敌人动武,终致身中剧*。
又或许,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她知道胡斐并没爱她,更没有像自己爱他一般深切的爱着自己,不如就是这样了结。用情郎身上的**,*死了自己,救了情郎的性命。
很凄凉,很伤心,可是干净利落,一了百了,那正不愧为“*手*王”的**,不愧为天下***物“七心海棠”的主人。
少女的心事本来是极难捉摸的,像程灵素那样的少女,更加永远没人能猜得透到底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突然之间,胡斐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前天晚上在陶然亭畔,陈总舵主祭奠那个墓中姑娘时竟哭得那么伤心?”原来,当你想到最亲爱的人永远不能再见面时,不由得你不哭,不由得你不哭得这么伤心。
他将程灵素和马春花的*身搬到破庙后院。心想:“两人*身上都沾着剧*,须得小心,别沾上了。我还没报仇,可死不得!”生起柴火,分别将两人火化了。他心中空空洞洞,似乎自己的身子,也随着火焰成烟成灰,随手在地下掘了个大坑,把慕容景岳和薛鹊夫妇葬了。
眼见日光西斜,程灵素和马春花*骨成灰,于是在庙中找了两个小小瓦坛,将两人的骨灰收入坛内,心想:“我去将二妹的骨灰葬在我爹娘坟旁,她虽不是我亲妹子,但她如此待我,岂不比亲骨肉还亲么?马姑娘的骨灰,要带去湖北广水,葬在徐大哥的墓旁。”
回到厢房,但见程灵素的衣服包裹兀自放在桌上,凝目瞧了良久,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隔了半晌,这才伸手收拾,见到包中有几件易容改装的用具,胶水假须,一概具备,心想:“我若坦然以本来面目示人,走不上一天,便会遇上福康安派出来追捕的鹰爪,虽然不怕,但一路斗将过去,如何了局?”于是脸上搽了易容*水,粘上三绺长须,将两只骨灰坛包入包裹,扬长出庙。
海棠花放,灵素之评《飞狐外传》中写得最成功的女主角非程灵素莫属,她最让人难忘,最让人怜惜,最让人同情,也最让人为之感到不平。
《飞狐外传》在金大侠的小说中排名绝对要在前六名之后,但程灵素这个人物却很有分量,能与金大侠的那些重要的大部头作品中的女主色同列一席,得到超过其所在小说排名的更好的名次。
程灵素让人最难忘的特点在于她并不漂亮,这在金大侠小说的女主角中,是难得的一例。胡斐初次见到程灵素,印象是容貌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惟一可取之处是其眼睛明亮之极,眼珠黑如点漆。女人最大的悲剧便是没有美貌。程灵素不漂亮,所以这就是她致命的悲剧。尽管她聪明、能干、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但在爱情的天平上,砝码却不会向她倾斜。程灵素爱上了胡斐,但胡斐还是忘不了那个古怪、爱耍性子、捉摸不透但美丽的袁紫衣。
为了寻找*手*王治苗人凤的眼睛,胡斐遇上了程灵素。胡斐天性中的仁厚侠义,打动了程灵素,几次特殊的考验之后,程灵素终于把胡斐当自己人了,而胡斐的风趣和乖巧,更是赢得了程灵素的芳心。胡斐虽然对程灵素也有好感,能体会到她别有一种“妩媚的风致”,但一听程灵素讲起**花经,恍然大悟后马上“对这位姑娘大起敬畏之心”,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敬畏之心,这爱情二字就提也甭提了。
程灵素还有三个师兄,慕容景岳、姜铁山和薛鹊,此三人学*学得太久,心灵也变得*了,三人各有各的古怪,各有各的阴险,程灵素能制服他们,也真是不容易。这样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要承受这么多的压力,心理素质已是一流,所以后来爱情上失意的打击,她也能承受得住。
少女最善钟情,最善怀春。胡斐说把程灵素当作好朋友,因此才让她感觉他的好处,这是胡斐的宅心仁厚,并非要讨姑娘的好。程灵素却想得太多了,你看她提问的方式:“胡大哥,你为什么一直待我这样好?”分明就是要证实,要引胡斐就范。这种少女的小小计谋,往往自以为聪明,其实是误导自己和他人。
胡斐这一边,我们也不忍深责他。他毕竟没有什么主动的暗示(像袁紫衣送玉凤凰的那种),他只是太优秀了,太容易让别的少女动心。他随便的言谈,都有一种可贵的仁侠风范,自然让程灵素一再心喜,芳心暗动。胡斐的仁厚,在他以为程灵素要以七星海棠之**死她师哥师姊之时,不管程灵素的师哥师姊们是如何胡闹,但听到*人,则生出恻隐之心,就一心要阻止,这是胡斐仁侠的最好证明。胡斐虽是误解了程灵素,程灵素却因没有看错人而更加心喜。
程灵素问胡斐:“幸亏这蓝花好看,倘若不美,你便把它抛了,是不是?”这是聪明的试探,是有悟性的一问。胡斐没有答出来,他顾左右而言他。胡斐是诚实的,他实在没有肯定或否定回答的信心。
这是一个小小的寓言和暗示。程灵素不算美,虽然她和那蓝花一样有着许多可贵和可爱的品质,但胡斐会接受她的情意吗?胡斐的回答已给出了答案。他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有着男人的弱点,他宁愿喜欢美貌的女子,即使这女子的才德并不值得称赞。
倪匡先生推其为金大侠小说伤情女子之榜首,极有见地。程灵素识大体,不奢求不过分,虽然心中爱慕胡斐,但知其不可为之时,亦不去强求,只是黯然神伤而已。爱情是不能勉强的,这是程灵素的高明之处。得不到之时也不因爱生仇,这是她境界不俗的觉悟之处。她只是尽一份心意,忠实于内心的这一份珍贵的感觉,细心地呵护,就是死也无怨。这样的女子,其实是最知冷知热,最懂得爱的真谛的人。胡斐没有看中她,是胡斐自己没有福气。
为了救中了石万嗔*的胡斐,程灵素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程灵素真是体贴至极,她知道胡斐对她并没有爱情,他们都是所爱非人,爱错了人,其实他们都是同病相怜之人。
金大侠的这部小说,似乎专门要写所爱非人,不仅是胡斐、程灵素,还有苗人凤、马春花、徐铮、商震宝……,这部书,是爱情的错误之书。程灵素只是奉献,只是为人着想,直到她临死之前,还要安排好,给胡斐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告诉胡斐石万嗔与胡斐父母中*有关,要胡斐活下去,为父母报仇。
正像胡斐想到的那样,程灵素正像一只蜡烛,蜡炬成灰泪始干,燃烧自己点亮他人。胡斐这时才后悔,才想要待她好,才想她活着时没能好好待她!可是,一切已追悔莫及,此情只待成追忆。
海棠幽灵,素名由来两部古老的医经 《灵枢》 《素问》,沉埋了千年的*气萦香之后,一同飞跃出一个灵动的名字: 灵素。
就这样,一个伤心女子从金庸笔下流出,缠缠绵绵,潺潺出一江红泪向东流,流尽一生清愁未肯休、流尽一世祝福不愿休!
身材瘦小的她,一出场,她只是“肌肤枯黄,脸有菜色”,哪里是什么人间绝色,唯独那一双星眸,精光闪闪亮晶晶,仿佛能看透红尘的一切似的,可惜唯有“情”之一字看不透,因此才情深宛转,哀哀一生吧。可是,谁又能说她看不透呢?如果看不透,又如何能在最后一死相报无怨无悔,还做好各种安排好让胡斐不至于抱愧弥深、安心续活?或许,灵素才是最看透“情”之一字的人吧!
灵素医术深强、绝逸天下,本来生性灵静、别样幽芬的她,即使是伴着衰草连天,也足可以随心所适、快意一场马踏清秋,谁曾想一遇着胡斐,就成了此心难适、无奈此生红泪清秋,纵然这般的红泪清秋其实是一片快乐的秋水长天!
灵素不负胡斐所托治好苗人凤,救胡斐*险,又助他救马春花,一直到最后七星海棠里、断肠生死难相见!
灵素医心济世、菩萨心肠,为何上苍还忍心断她肠?
心期已隔天涯、心魂已然梦断,为何对你越好,你却只是相敬,只是内疚,只是不住的犹疑与后退?
为何最后你却要定你我一场兄妹情份,是不爱,还是怕爱?
一刹西风回首,魂轻消、梦已遥,原来你的眼中只有和你的紫衣暮暮朝朝!
有个多情立画桥,灵素痴痴笑笑,却空立着这一道春风无路、秋雨烟摇!
聪明绝顶的灵素,算无遗策,为心爱的胡斐安排好了一切,唯独自己那一腔相思、一襟红泪对景难排,算不出临去时那一刹往事堪哀!
有人说灵素机关算尽,却算来算去还是绝望。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也许灵素从不曾绝望过吧。或许,即便临终那一回眸,流转的仍不是绝望,而是希望吧,希望他和他的紫衣幸福;希望他和他的紫衣一起紫艳着他们的花情草意、相拥起一园芳菲,然后万紫千红至地老天荒!
或许灵素会想,曾在他身边清影徘徊的她这一去,反而是帮他去了牵绊吧,从此之后胡大哥就能无敬无怕的走,再也不用为自己空自发愁。
忽明忽暗,破庙中那一支黯淡的蜡烛,随风摇曳,摇着这一缕香魂愁绝!
“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不知道天上人间,你我可还能一缘潜系、两心暗牵?
西去阳关休问,也许无所谓负与不负吧,也更加谈不上恨与不恨吧,如果真要说恨的话,只深恨今生不能够恩爱盟深吧!
只是,纵然灵天长恨,也总留着一颗素心长永,为你们歌一曲花月无穷!
人物名言“我师父他老人家谆谆告诫我们,除非万不得已,决计不可轻易伤人。晚辈一生,就从未危害过一条性命。”
“从今以后,可别太轻易答应人家。世上有许多事情,口中虽然答应了,却是无法办到的呢。”
“我师父说中了这三种剧*,无*可治,因为他知道世上没有一个医生,肯不要自己的性命来救活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