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桦(诗人)简介简历(个人资料介绍)

教授,著名诗人,兼任成都市作协副**。1979年始从事诗歌、随笔创作、文学批评及英美文学翻译活动,陆续在国内外刊物上大量发表作品,并在《南方都市报》等全国许多报纸上

,简介

  柏桦,1956年1月生于重庆。毕业于广州外语学院英语系。先后在西南农业大学、四川外语学院、南京农业大学工作过。现为西南交通大学艺术与传播学院中文系教授。为中国第三代诗人的杰出代表。其诗歌被收到各种权威集子和刊物,并被翻译为多国文字。著有《表达》(诗集,漓江出版社,1988年)、《毛.泽东诗词全译全析》(成都出版社,1995年)、《望气的人》(诗集,台湾唐山出版社,1999年)、《地下的光脉》(诗论集,台湾唐山出版社,1999年)、《左边: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2001年)、《另类说唐诗》(经济日报出版社,2002年)、《往事》(诗集,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今天的**――柏桦十年文选》(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等。2016年3月柏桦被提名为第14届华语文学传媒盛典年度诗人。

  教授,著名诗人,兼任成都市作协副**。1979年始从事诗歌、随笔创作、文学批评及英美文学翻译活动,陆续在国内外刊物上大量发表作品,并在《南方都市报》等全国许多报纸上开写专栏。近期主要从事诗歌批评及诗歌理论、海外汉学研究, 2006年荣获西南交通大学黄袁教职工创新奖,四川省有突出贡献的优秀专家称号。著作有诗集《表达》、《往事》、长篇随笔《去见梁宗岱》、回忆录《左边――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等,近年来在《今天》《世界文学》《名作欣赏》等杂志上发表论文有:《非非主义的终结》、《中国人的理想与日常生活》、《对失去汉学中心的焦虑》、《回忆:一个时代的翻译和写作》、《从主体到身体――关于当代诗歌写作的一种倾向性》、《早期地下文学场域中的传奇与占位考察:贵州和北京》、《心灵与背景:共同主题下的影响――论帕斯捷尔纳克对王家新的唤醒》、《〈望海潮〉里梦杭州》、《比冰和铁更刺人心肠的欢乐----波德莱尔在中国》、《读<鱼篓令>兼谈诗歌中的地名》等。专著有:《原来唐诗可以这样读》、《毛泽东诗词全集(91首)全译全析》、《论叶芝》(翻译)、《二十世纪外国重要诗人如是说》、《今天的**――柏桦十年文选》等。

庞培评价

  柏桦是公认的当代最出色的抒情诗人之一。柏桦似乎很久没有写诗了,但他的地位并没有因此而下降,诗人庞培说:“是的,柏桦本人很可能自1991、或1993年的某一个“黑色星期五”开始出于诗人们惯有的单纯的愤怒和隐私,现如今暂时还说不大清楚的事情起因而暂时停止了他的诗歌创作�D�D但是谁又能够否认:在同样混*的九十年代他的声音一直仍旧在我们中间延续,而且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D�D例如:诗学观念的朴素和庄重�D�D不仅从未停止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到达我们耳边是反而越来越清晰、活跃了。” 他又说:“虽然他表面看上去甚至是一个体质羸弱、趋向于感官享乐的书卷气十足的写作者,可是他灵魂中与生俱来的温和的决绝、快速的呢喃,帮助他在那艰难异常的年代里完成了这次中国现当代诗歌史上最为酣畅淋漓的一次投入�D�D不!这不是柏桦的投入。他迷惘、回头、变换表情、脚穿布鞋像一名旧时代的寺院住持那样一转身就完成了这样的投入,在短短七年里写作了这样一系列脍炙人口的汉语诗歌的名篇:《再见吧,夏天》、《唯有旧日子带给我们幸福》、《表达》、《我歌唱生长的骨头》、《演春与种梨》、《初春》、《活着》、和《未来》……。他使整整一代人懂得了节俭、懂得了反抗�D�D以及如何从容地挥发自己的**。" 诗人钟鸣则将他与黄翔、北岛并列:“看看黄翔、北岛、柏桦这三只共和国的颧骨吧!一种高傲的贫瘠,笨拙地混合着时代的忧伤。”

自我解释

  对于1989年以后柏桦的诗歌创作面临困境 ,他个人是这么解释的:“89年以后,对我个人来说,是一种损害。**、幻觉早就没有了。也就是说,89年后,诗歌应该在更本真的意义上超越一切,并和世界范围的诗歌接轨。也就在这个时候,这个节骨眼上,我的写作变得困难了。我觉得应该出现新的诗人,因为现实是新的了,经过了偷偷的置换。这个时代来了一个急转弯。我的话还不能说明我的复杂感受。我想,原先我赖以写作的背景一下子打碎了,被拆掉了。我的苦难变成了戏剧中的游魂。苦难一下子显得不真实了。现在写作对我来说,只意味着困难!困难!”

  柏桦的诗歌英雄大多是象征主义诗人如波德莱尔、兰波、马拉美、瓦雷里、里尔克、斯蒂文斯、魏尔仑,也包括狄兰·托马斯、曼杰斯塔姆等人,而中国当代诗人中对他影响最大的是北岛,他说:“北岛的确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中国最杰出的诗人,他也是自49年以来我所听到的**位以个人声音歌唱的诗人。”

  柏桦说:“象征主义,它成了我早期诗歌的土壤、水、空气和灵魂。我后来曾倾心过坚实简炼的意象派、解放潜意识更加革命的超现实主义、以及菲里浦·拉金(Philip Larkin)的反对狂热呓语和暧昧朦胧的后现代冷峻诗篇,我甚至尝试过将叙事、民俗、古代生活及现实的日常细节移入诗歌(这方面新一代的年轻诗人做得很好),但象征主义的旋律已融化为我*液的旋律�D�D我那*的潮汐。时间已到了1993年,但我仍然是一个'古老的' 象征主义者。”这种象征主义有时带着颇为强烈的浪漫主义情调。

  柏桦虽自认为是一个无可救*的老派象征主义者,但却并不接受艾略特的“非个人化”的教条,他说:“一个诗人�D�D像我这样的诗人是很难真正做到'非个性化'的,恰恰相反,个性对我十分重要,那样一种诗人肯定要……学者化,或者是经历,性格都比较平和,等等,也许我不能准确评价这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太个性化了,人家不理解,那么'非个性化'就成了普遍的一种标准。” 他一贯认为诗人比诗更复杂、更有魅力、也更重要。

抒情诗人

  柏桦是个彻头彻尾的抒情诗人,他用形象的语言来说明抒情诗存在的意义:“人为什么要唱歌,朋友之间要不停地说话?为什么在写抒情诗?因为我们要挽留,通过诗篇来挽留,来依恋,重新到达。当我面对这一切,我的内心往往有一种过去熟悉的汹涌、**,对山脉、河流,对人。比如我没有写信给你,但是我一直在挂念你,这就是抒情诗,主要是留恋一种东西,让它反复地吟唱,不消失,同时好像一个人在大海里需要一块木板,才能渡过他的生命。”

诗歌与时代

  柏桦特别强调诗歌与时代的关系,“诗歌永远需要一个重大**,在这里面产生歌手,他是一个隐秘的歌手,一种时间和他自身心灵准备的契合。可以说是神给予了这一刻,这一重大的任务就给了你。”同时,他认为诗人必须靠形象说话:“诗人永远有一种东西,在我看来是'形象'的东西,是锻炼的东西,而不是天生的东西。另一方面,诗人永远是形象,只有形象�D�D准确的形象才能担当任务。”他还特别谈到真正意义上的勇敢:“我认为一个诗人需要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勇敢。我觉得在这个意义上我做得还不够。我不及格。我说的那种勇敢,真正很重要,并非滑稽,闹剧式的,而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直视、担心、不屈。他当然应该与众不同,在这一点上我是守旧的,我是浪漫主义意义上的造反派。雪莱、波特莱尔、包括艾略特,也是造反派。庞德也是造反派,但是在中国我觉得诗人还应该更勇敢一点,包括我自己,勇敢得还不够。中国诗人还没有产生出真正属于自己的勇气。”

钟鸣评价

评价

  “**的加速度”

  钟鸣评论柏桦的一段话颇耐人寻味:“他的主要经历和情绪,是在毛泽东时代酝酿而成的�D�D包括他很小就莫名其妙*惧地流鼻*,记住,我们经历的是革命半成品的后果,而非革命,也非无产阶级的全面胜利。……所以,他,柏桦,还有所有这代人,和那时代一样,永远徘徊在亦新亦旧上,词语更新换代,人却庸俗之致。一切都流逝得太快了。故青春作为特别的品质,涌入了浪漫主义者的*管。称他'青春诗人'绝不为过,想想一代人为什么没有生理的胡子和阴影。” 钟鸣举出他的《骑手》一诗:

诗文

  冲过初春的寒意

  一匹马在暮色中奔驰

  一匹马来自冬天的俄罗斯

  春风释怀,落木开道

  一曲音乐响彻大地

  冲锋的骑手是一位英俊少女

  七十二小时,已经七十二小时

  她**的加速度

  仍以死亡的加速度前进

  是什么呼声叩击着中国的原野

  是什么呼声像闪电从两边退去

  啊,那是发自耳边的沙沙的爱情

  命运也测不出这伟大的谜底

  太远了,一匹马的命运

  太远了,一个孩子的命运

  钟鸣评价道:“这是典型的毛泽东时代的术语和情结,但却混合了现代人的焦虑�D�D这就是他朝着新一代诗人过渡的基础。他散发过反抗***力的气息,�D�D但却属于'这嗫嚅的营养不良的歌声',在小人国的想象里号召革命。他的诗歌魅力,有许多来自现代社会必须将其击溃才能进步的心灵的习惯�D�D比如**抒情诗那种热泪盈眶。有

  许多回,在这不给助力的社会,他若有所失地哭泣过�D�D因为生活的压力,因为强人时代,一个诗人的羞愧难言。”

左倾时代

介绍

  在柏桦的杰出的回忆录《左边�D�D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中,诗人将他神经质禀性及其与神经质的左倾时代的关系描述得生动异常。他觉得他的左倾神经性格来源于其母亲:“向黄昏、向暗夜迅速过渡的下午充满了深不可测的颓唐与火热的女性魅力,而我的母亲正是那个'下午'少女的化身。这个永远'下午'的少女后来真的当上了母亲,她把她那'下午'的*输送到我1957年1月21日刚出生的身子里。”由于母亲的缘故,“时光已经注定错过了一个普通形象,它在把我塑造成一个“怪人”、一个下午的“极左派”、一个我母亲的白热**品,当然也塑造成一个诗人。”*液中的夏天是无法抹去的。

诗作

  这夏天,它的*加快了速度

  这下午,病人们怀抱石头的下午

  命令在反复,麻痹在反复

  这热啊,热,真受不了!

  这里站立夏天的她,宣誓的她

  腼腆的她,喘不过气来呀

  左翼太热,如无头之热

文革

介绍

  而1966年的“文革”带给十岁的柏桦是“革命之美”:

  “而'革命'正在飞速唤起某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禁忌。在“抬头望见北斗星”的旋律中,我想起的不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或毛**的挥手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中学生在舞台上的一个临空劈腿动作,甚至也没有后来的“超我”,只是一个羞愧的“自我”和隐密的色情“潜意识”。“美”在鸣锣开道。勾人幻想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二胡或

  小提琴伴着文艺和红旗随风飞舞、飘扬大地;一种惊人的浆糊在张贴重重叠叠的纸张,各种报纸“东风浩荡”唤起少年人“雄壮的”表达意识。美并未在“革命”中超越肉体,而是抵达肉体、陷入肉体,它在夏季多风的时刻流汗的时刻让我情欲初开、气喘吁吁、难以启齿,老是想起美人的娇音以及神秘的拳师和美人的关系,想起舞蹈的大腿的暗影以及婀娜的女性的鞭子。“那种青春的狂热构成柏桦许多作品的基调,”不必停止疯长,青春就是前方。孩子如星、如花又回到天空和大地,学习被再次推迟、改头换面、被拥来拥去。抒情磨炼了红心,解放了“道德”,幻想着大腿,又投身风中……那远走高飞的女红卫兵早已销魂地跑过黄昏,带走了一个夏日男孩的原地祝福;紧接着一个狄兰·托马斯式的绿色炸弹开了花,它稀奇古怪地*炸在一个并非毁灭的大欢乐、大美丽中。”

诗作

  你要打破这无聊时,往往归于无奈。你要打破这无聊时,往往深感那更深切的无聊。

  勇士在鲜*和泪汗中呐喊时,是与虚荣,佯作的逍遥的决绝。

  用尽气力,也要号呼,也要诅咒那虚伪的专权,那神力的魔鬼。

  命已断了,还有声音在前面催促我,叫唤我,使我息不下。

她的生活被诗歌充满

  柏桦在1994年完成的回忆录《左边: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时隔15年之后终于在大陆出版。柏桦作为后朦胧时代一位重要诗人,对自己的个人经历和诗歌历史进行了回忆,那是对一个一去不复返的神话时代的回忆。“左边”意味着激进,“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指涉《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和“资本主义发达时代”效果一样,“毛泽.东时代”也构成了反讽效果:诗人们穿越精神的七八十年代顺利抵达物质的九十年代。

  逃跑的**夜

  在许多场合,柏桦都自嘲写诗是因为童年时的一场“疾病”,这场“疾病”令年幼的柏桦遭受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到底是什么“疾病”,这可能是柏桦的隐秘。在《左边: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章中,我们通过阅读了解到了这段烙在柏桦记忆中的阴影,这也可能是他写诗的源头。

  柏桦说,在他的记忆中,“我的童年全被母亲的u2018下午u2019所笼罩,被她的u2018词汇之塔u2019所紧闭。”“事情发生在我6岁的一个下午”,父母上班后独自一个被关在家中消磨一个下午,6岁的柏桦折断了一把梳子、锯坏了一个茶几、破坏了一辆玩具汽车,外加偷吃了三块蛋糕以及之后的撒谎,随之而来的是来自母亲的言语惩罚。“我以离奇古怪的热情和勇气从此渴望迅速长大、迅速逃跑、迅速自由。”

  而在另一个“下午”,9岁的下午,不堪女老师的惩罚,有点儿长大的柏桦**次弃家出走,“我走得并不远,在家附近徘徊。天越来越黑,童年的嗜睡症袭上头来。我走到一幢熟悉的大楼的避风角落,安全地蜷缩在那里,不知悲伤只觉饥饿地望着夜空,直到沉沉睡去。”柏桦说,事到如今,“我才明白这一夜是我走向诗歌的第二步,这一步同样不是书本之诗而是生活之诗。”9岁的柏桦还不明白,这些年幼的愤怒所酝酿的“被伤害感和被抛弃感”。“但没有这一夜我就不会在15年后与波德莱尔的《露台》相遇,我就不会以我后来的u2018冲锋的青春u2019歌唱我的生活。”作为诗人,作为一个曾经极端左翼抒情诗人,柏桦说命该如此。“我感谢这逃跑的**夜”,它把他送上人生的“表达”之路。

  从不知名的美人出发,不分昼夜地写诗

  1979年,柏桦还是广州外国语学院英语系的学生,那一年,柏桦说这是他真正写诗的起点。而在前一年,柏桦和他的室友们百无聊赖地用“比赛睡眠 ”反抗无聊的高等教育。“我的瞌睡就是为了逃学,为了对无聊的反抗,为了从u2018意义u2019的u2018*政u2019下解放出来……”直到第二年,波德莱尔把昏昏欲睡的柏桦唤醒。

  1979年的一天,柏桦收到少年时代好友彭逸林的一封来自成都的信,好友说他开始写诗了。而在之后的信件中,“今天派”诗人北岛、芒克、顾城、舒婷等的名字陆续出现,“我从彭逸林激动的笔迹中新奇地打量这几个名字,恍若真的看到了u2018太空来客u2019。”

  几乎在同时,柏桦读到了波德莱尔的《露台》,从《外国文学研究》杂志中。“就是这本杂志在我决定性的年龄改变了我的命运,而在此之前的早年的阅读随之作废。”柏桦说,波德莱尔是我们诗人中至美的危险品、可泣的亡魂,“我的心抵挡不住他的诱惑,就要跟随他去经历一场u2018美的历程u2019。”柏桦的**首现代派诗歌是《献给爱琴海》。“空空如也的浩叹,华而不实的语言根本不能表达我生活的经验,更谈不上诗的形式与技巧了。”但23岁的柏桦却写得热泪盈眶、百感交集,而这首诗是献给一个“空想的美人”。从这个不知名的美人出发,“我不分昼夜地写诗”。

  紧接着《露台》母亲般的震荡之后,北岛的《回答》“给我u2018父亲般u2019的第二次震荡”。北岛的“回答”,正好供给了那个时代每个年轻人心中需要团结的“我-不-相-信”的声音。这个声音传遍了所有中国的高校,“我们的**”终于在此刻落到了时代的实处。柏桦说:“今天派带给我们的神话是罕见的,也是永远的。它通过几个人、一些诗就完成了对一个伟大时代的见证。”而今天派之后的中国诗坛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睡眠过后,“我的生活被一首一首的诗充满”。

  闯荡江湖:一九八六

  1983年3月,柏桦从广外毕业分配至中国科学技术情报研究所重庆分所,“我继续着我未竟的诗歌白日梦,继续深入一本狂热、痛苦的诗之书。”科技情报所带给柏桦生活和文学上的双重焦虑,他一刻也不能适应这个制度化的环境。半年后,柏桦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单位,来到西南农业大学教书。在去西南农大的前几天,柏桦遇到了张枣,看着张枣拿出的诗稿,柏桦吃了一惊,“这人怎么写得与我有些相像!”后来,“我和张枣正式结下了难忘的诗歌友谊……”

  柏桦一直强调自己身上曾经的反叛、激烈,这从他在那个年代频繁更换工作单位和居住城市可见一斑。1986年,柏桦从重庆搬到了500公里外的成都,“一个充满诗意的超现实主义的城市”。柏桦把这一年看作是自己或者第三代诗人“闯荡江湖”的开始。诗人李亚伟也曾写过一首名叫《闯荡江湖:一九八六》的诗。1980年代中期,中国出现了数不清的诗歌社团和流派,李亚伟说:“(这)体现了中国新诗对汉语的一次闹哄哄的冒险和探索。”莽汉派的个体化写作和 “农耕气质”表达,然后是“非非主义”的兴起一直到1990年代的终结,“如果说u2018今天u2019是对毛话语体系作出的**次偏离,那么u2018非非u2019对毛话语体系作出了第二次偏离。”柏桦说。

  对话

  时代改变了,诗人很敏感,提前预感到了

  早报:《左边: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创作于1993年至1994年间,当初你作为一位知名诗人怎么会想到写这样一部回忆录性质的书?那个时候,你才30多岁,写回忆录也似乎太年轻了。

  柏桦:到1990年代初的时候,我对创作开始有点摇摆不定,想尝试一些新的叙事文体,可能是小说也可以是散文。当时我就想,如果要写一定先写我熟悉的人和事,要与个人经验相关,这样才容易把握。这本书的写作完全是试探式的。这本书既是我个人的回忆录,也记录了几代诗人的成长。

  早报:因为是试探式的,而且时间跨度那么长,文体上有很多不统一之处,比如写童年的下午,完全是内省思索式的,写青年时期的诗人生涯则是纪录片式的,而最后一章写诗歌与江南,语言又往古典方面走了。

  柏桦:文体是不统一,这主要受到叙事内容的限定,还应该继续修改。**章写童年的下午是我最喜欢的部分。大陆版则拖到现在,主要原因是这些年自己的心绪有所变化,无法沉淀到过去中,也就无法做出修改。

  早报:书名叫“左边”,“左”对你意味着什么?

  柏桦:“左边”对我具有反叛、激进的意义,这种情绪代表了15年前写这本书的思想状况,也代表我年轻时代写诗时的情绪。我的诗歌既有“左边”意义上的热情,也有非常传统古典的东西,具有两面性。但这些年来,个人心绪有了变化,我这个个性激烈的诗人变得更为平和了,生活的变化逼迫你有变化。但我想,人的本质不变,我本质上还是个“激进”的人。

  早报:但激进、**和这个时代的气息已经有点格格不入了。这本书的副标题是“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指涉了本·雅明论波德莱尔名著《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你为什么强调“抒情诗人”?

  柏桦:其实“左边”就已涵盖了一种姿态:激烈、激进、反叛。这种姿态其实就是一种抒情的姿态。青年会烦躁不安,他要表达内心苦闷、愤怒,这免不了抒情,特别对诗人而言尤为重要。

  早报:那“毛泽.东时代”对你和当代诗人意味着什么?

  柏桦:我们那个时代的同龄人的文学基础,基本上来自毛泽.东话语文学和少数外国文学,但我们这些诗人在1980年代以后开始了偏离,因为我们有了新的文学资源。虽然在艺术追求和语言上,我们尝试偏离、隔断毛泽.东话语,但完全抹掉是不可能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我们成长于毛泽.东时代,所以我说“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

  早报:在这本书里,我最感兴趣的是当代诗歌史上一群失踪者和诗歌流派,比如和食指差不多时候写诗的黄翔和野鸭塘,我们提到最多的还是今天派和白洋淀。

  柏桦:我和他们不一定同代,也不是亲历者,但我对隐秘之美非常向往。其实在那个被压抑的年代,年轻人生活非常单调,但希望在单调中“动”起来,比如“野鸭塘”那个群体,几个年轻人一起写作、画画、唱歌。后来我意识到,这种情况在全国很多,每个城市都有一些秘密的精神领袖,在他周围聚集着一群人,他们一起看列宾的油画、一起唱歌、组织郊游、谈论外国文学,当然还写诗。这一现象很值得去研究。当然很多人都被埋没了,我对这些消失的人感兴趣,所以想在我的书里写几笔。最后历史选择了今天派,这是历史的选择,但整体上他们的艺术质量确实比较高,这是事实。

  早报:那你们这代诗人和今天派最大区别是什么?有评论说,你们第三代诗人最大特色就是更追求美学上的探索。

  柏桦:大体上可以这么说,不过今天派也有美学。我们和今天派有断裂感。最明显的例子是韩东和杨炼都写过一首《大雁塔》,但一比较,就发现这是两个时代的诗歌。杨炼的《大雁塔》延续了传统手法,他做加法,而韩东做减法。不仅是观念,技术、美学上都不同。而最明显的断裂在于,今天派整体上追求大叙事,而第三代往小里写。今天派高度自我,到了第三代那里就降低高度。这是神秘的契合。时代改变了,诗人很敏感,提前预感到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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