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特累克童年时摔断两条腿,愈后成为畸形。这种生理缺陷被他的智慧和成就所补偿了。这个与众不同的人,自然要求寻找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的天才将会得到承认,他的生理缺陷将不致引起任何反感,而他那为这一阶层所罕见的贵族风度也将会显得具有吸引力。柯留斯说过:“尽管从他那奇丑无比的外表说来这是一个极其荒唐的说法:图卢兹·劳特累克是很迷人的。”
少年时代就钟爱绘画的劳特累克,起先求教于一位当地动物画家、聋哑人普兰斯托,同命相怜,得到老师的理解和关心,他努力走进绘画这一神圣领地,他刚满17岁时就对友人说过:“我尽量描**实而不描写理想”。
为了深造,18岁时来到巴黎入柯尔蒙画室,学院式的教学没有给他带来特殊教益,使他受益多的是和贝尔纳等新一代画家接触,尔后又结识了凡·高和高更。这时正值新印象主义的繁荣期,继而是高更的象征主义和综合主义,还有日本版画的流传。劳特累克对印象派不感兴趣,他崇拜德加热衷素描、激动不安的线条和生动的轮廓,一度对高更的装饰性线条和平涂色彩感兴趣,但他比高更强烈,不久他就把自己学到的一切加以改造,逐渐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这种风格里还有杜米埃的影响。
劳特累克的艺术真正辉煌时期是在巴黎蒙马特尔居住的那些日子,那里是个新兴的娱乐区。他自幼就生活在奢侈享乐的环境中,养成了放纵不羁的性格,所以他经常出入于这个半上流社会,寻求内心的平衡和麻醉,所不同的是他手里带着一支画笔,怀着一个画家的**和一颗对形式美的感受的心。他出入舞场、妓院观察和描绘她们的生活、姿态和形象,并非有意识地揭露什么,而仅仅是*妇的自然、理想的形态而已。
劳特累克是一位完全独立的画家,他讨厌一切理论、派别,也不收学生。人物是他唯一的作画题材。他的画法习惯于把模特儿看成是一个整体而不给予任何阴影的笼罩,他只对人感到好奇。对他来说光线只起一个作用:照明。它不会改变他的颜色,也不会给确定、充足的对象带来任何变化。他创造了一种理想的冷光,这使他能去发掘人的形象,从中获得深刻的秘密。这样他所创作的模特儿便是精神上和心理上的*体。所以他的画风色彩明快,简洁率直。
代表作品《阿尔方斯·德·图卢兹-劳特累克伯爵夫人》劳特累克23岁时为母亲画的这幅肖像可见他当时的艺术面貌。
画面最生动的是充满空气感的背景,吸收了一些印象派的表现手法,但具有画家特有的锋利感和抖动感。但画面某些方面显得过于拘谨而不流畅,可能是出于对母亲的敬畏感造成的。
《文森特·凡高》
劳特累克来到巴黎结识了他所钦佩的荷兰画家文森特·凡·高。这是他1887年为凡高画的肖像。
劳特累克虽然受过学院的正规训练,但他发现并采用了印象派的色彩鲜艳明快的画法。他十分崇敬德加的色粉笔画,这幅肖像就是运用色粉笔画成,画中运笔飞动,充溢着**。
《洗衣女》
这幅画的艺术处理很有个性:棕色的背景画得虽不均匀,但却给人以匀称的印象。穿着有绿色阴影和玫瑰色反光的白色上衣的人物形象,异常鲜明地突出在这个既丰富变化又和谐统一的深色背景前,人物的轮廓清晰精细,与背景分离,给人造成一种色彩平涂的感觉,但是明暗和虚实还是突出了形体的造型感。
《红磨坊舞会》
劳特累克用类似杜米埃的讽刺造型笔调描绘这一“乐园”场面。在以绿色为主调的环境衬托下红衣女子显得鲜明突出,一群绅士活跃其中。画面中心一对男女翩翩起舞,那舞男的身影随意屈伸跳动着,沉醉在半是幽默、半是纵情恣肆的状态中;**翘起腿,提起长裙踢踏着,扭摆着,充分展现出放浪形骸的姿情,但是他们的面部表情却十分呆板,好像疯狂的动作只是一种习惯反应或是一种下意识的需要。各式男女在这一自由的天地里放纵狂舞中获得一点精神麻木和舒展。
这幅画除了鲜明活跃的色彩外,画家还运用潇洒流动感的线条和笔触,增强了画面的动势、喧闹感和放荡的气氛。画中色彩、线条和笔触具有强烈的表现力。
《走进红磨坊的贪食者》
又译名《拉姑柳在她的妹妹及一个**中间》。画面以半身特写构图,表现拉姑柳在妹妹及**陪同下正进入红磨坊舞场时的瞬间情景。两个女伴的身子都被画的边线切去一半,身着深重色衣裳,隐没在背景中,以此来突出身着浅色袒胸的放00荡的拉姑柳形象。画家运用对比的手法塑造形象,陪伴女子和背后过路男子基本用平涂着色,而拉姑柳则以“线条”手法擦涂出来,奔放富有变化,线条和色块,明与暗造成对比,黄色的面孔和肉体在暗色衬托下显得鲜亮,而主人公身上绿色线条组成的上衣与背景绿色相映成趣,造成画面的空气感。这幅画是滑稽的,也是虚幻的,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是“夜总会的真正女王”的形象。
《在咖啡馆里》
这幅画是受德加《苦艾酒》的启发创作而成。画家企图描绘一幅巴黎底层社会的风俗场面――一个老ji女和情夫,两人坐在小桌边饮酒。
在画家的史料中有一张为这幅画摆模特儿的照片被保存下来:男子是位和悦可爱的青年叫莫里斯,女的是一位体态优美的女子。画家有意丑化毁损了他们,谴责了假想的罪孽。画面略带轻佻的调子泄露了画家的意图,即赋予此画以一种杂耍式的“吸引力”,把一个社会性的主题概括成一个戏剧性的噱头。
在这幅画中,ji女的形象十分生动,尤其是摆在桌面上的那只手显露了她整个生活的粗俗之气,她那侧转的姿态、目光使人对她**的本性毫不怀疑。由此可见画家对巴黎文明的嘲笑,但是在这背后却隐藏着画家的绝望和悲哀。
《红磨坊的沙龙》1889年巴黎的蒙马特尔“红磨坊”夜总会问世以后,劳特累克便是常客。他不仅寻求世俗的安慰,还寻求一种**的升华,寻求他的画题。在这里他以极其敏锐的观察力和理解力以及深厚的同情心,洞察和表现了这个人间“乐园”的本质。
画面给人以一种荒谬而又可笑的伪装高贵与尊严的印象。沙龙本身如同宝殿一样神圣而庄严,可是这里总给人一种不洁之感。等候在那里的一些ji女装出一副上流贵妇的派头,有趣的是画家有意在右侧画一个被边线切去半个身子的半luoji女立像,这半个形象可谓是打开这个高贵场面的本质钥匙。画家是用严肃的态度把这种荒唐的情状用画笔传达给世人。色彩使这种荒谬的场面增添了迷幻的气氛;紫色、绿色和玫瑰色的辛酸晦涩的共鸣,把这整个场面带入了一片虚幻的境界。
《丑角夏玉卡奥在红磨坊》
这幅画中的主体形象是丑角夏玉卡奥,她是劳特累克经常画的一位**。画面上她倾斜着身体,手插在裤袋中,给人以行进的感觉。我们看到画家所描绘的红极一时的**,因长年过着无度的夜生活,体态已渐发胖,肌肉松弛,已是半老徐娘,还打扮得既浪荡又滑稽的怪样子,借以逗人开心,她那强颜欢笑的模样,为他人苦中作乐的情态既画得动人,又使人感到可悲,在那副表情里隐含着心酸。我们看到某种特有的人生的辛酸和苦味。
评论家们认为劳特累克是画“活动中的人们的肖像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