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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脸不?有热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步出信阳火车站出站口,小广场上有一排卖洗脸水的,这是他们的叫卖声。
青少年时期、困难时期的记忆是最清晰的记忆,冼脸盆、白毛巾历历在目,洗脸水的叫卖声音犹在耳。
信阳站是我一生最亲密的车站,无论南下武汉,还是北上北京,或报喜,或奔丧,出去回来,都经信阳站,因为,父母生前在信阳生活,走后安葬在信阳,信阳是家。
一盆洗脸水,引起我对信阳用水的回忆。
记不清洗次脸收多少钱,我没在那洗过,两分?五分?一毛?不会太贵,因为当年收入低;也不会太便宜,因为是温水,还配一条白毛巾。
绿皮火车,煤炭驱动,吭哧吭哧,灰多烟大,下车的旅客风尘仆仆,灰头土脸,有的要洗把脸再转车或回家。于是,卖洗脸水的有了市场,这是高度集中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小自由”,是市场配置的“供给侧”。
当年信阳市民用水是什么情况呢?市里有自来水,但机关和企事情单位以及少数条件好的家庭才有水龙头,眼气人!我家没有,大多数市民没有。
怎么办?买水吃。信阳街头有拉车卖的、挑水桶卖的,多是井水,信阳有个“夏家井胡同”,据说那井里水质好,甜。一挑子,两桶水,一分钱?两分钱?记不清了。记得有个挑水的两只手腕各戴一只手表,大背头,黑衣裤,招摇过市,一路吆喝,成了街头一道风景。
父亲喝茶穷讲究,讲究喝信阳毛尖的“车云顶上茶,浉河中心水”。“顶上茶”难以喝到,“中心水”没问题,买了两个小木捅,一根小扁担,上小学时,我即顺胜利路到南关,下浉河挑水。
如果说黄河、长江是中国的母亲河,那么,浉河是信阳的母亲河。我怕热,爱出汗,家里没有洗澡的条件,浉河就成了我的天然浴场,河水清清,河砂细细,*下衣服,搓洗干净,晒在沙滩上,小时光**,大时穿短裤,下水扑腾扑腾,扑腾够了,爬上来,衣服差不多晒干了,如果没晒干,仰面朝天瞇缝着眼,躺在沙滩上陪着衣服晒太阳。游泳在浉河自学的,后来横渡长江。
在武汉大学读书时,每逢暑假回信阳,除了打短工挣点小钱,还洗衣服包括洗外甥女的尿布,以减轻母亲和姐姐的辛劳。大竹篮里装满脏衣服和尿布,还有一根棒棰,胸前别着“武汉大学”校徽,大步流星下浉河。街上碰见一位长辈,看了看竹篮子,朝我伸大拇指头:“德民,中!”
信阳是河南之南,鱼米之乡,河网纵横,雨量丰沛,当年家里用水竟如此艰难,说到底,一个“穷”字。
后半辈子在北京过的,家里有了自来水,还有热水,洗衣洗澡方便。
我家有个习惯,洗衣机洗到最后一道时,把水接到桶里盆里,拖地板和冲马桶用,洗菜水也留着,浇阳台上种的菜。倒不是出不起那点水钱,而是耳边常响起叫卖声“洗脸不?有热水!”常想起提一篮子脏衣服、尿布下浉河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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